普里戈任资料图 图据网络

封面新闻记者 燕磊 见习记者 车家竹

【资料图】

当地时间23日，一架由俄罗斯首都莫斯科飞往圣彼得堡的私人飞机在俄罗斯西部特维尔州坠毁，机上有7名乘客和3名机组人员，初步信息显示，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据俄媒报道称，俄私营军事实体瓦格纳集团的几乎所有高层领导都在失事飞机上，包括瓦格纳集团创始人叶夫根尼·普里戈任，以及联合创始人、指挥官德米特里·乌特金。

截至北京时间24日上午11时，俄媒报道称，普里戈任的尸体已被初步确认，正在进行DNA分析。此外，俄罗斯航空署一位消息人士称飞机是“被炸毁的”。有事件目击者说，坠机前听到两次强烈爆炸声。

特维尔州坠机现场照片 图据视觉中国

普里戈任突发坠机遇难的消息引发广泛关注，克里姆林宫与白宫均已作出回应。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普京已得知此事，并采取了必要措施。美国总统拜登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并不意外。

普里戈任突发坠机遇难，是意外还是人为？对俄乌局势有何影响？瓦格纳集团在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尤其是巴赫穆特的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普里戈任身亡将对战事产生怎样的影响？8月24日，浙江外国语学院特聘教授、察哈尔学会高级研究员王冲接受封面新闻专访。

封面新闻：现在网络上对普里戈任死因的探讨很多，一种说法是飞机可能被击落，第二种认为是一些非人类的因素，第三种普里戈任可能采用了障眼的方法。您怎么看？

王冲：在我看来，普里戈任出事，大概率是非自然因素，不是机械故障。

普里戈任6月24号发动未遂兵变以后，得罪了所有的俄罗斯的高层，包括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等。作为一个精英层边缘人物，普里戈任因为以前的履历被媒体称为“普京的大厨”。他发动兵变让俄罗斯精英层蒙羞，那么他的结局必然是死亡。

至于说“金蝉脱壳”有没有可能，我觉得也不能排除，最后还是要看俄罗斯官方能不能给出准确的证据。

封面新闻：有报道称这次坠机事件几乎所有瓦格纳的高层领导都在这架飞机上，这种情况罕见吗？

王冲：这件事情是非常罕见的，这也是认为普里戈任故作悬疑的理由所在。不过，这也符合普里戈任的性格。如果他能很周全的考虑全部高层都在飞机上的话，恐怕他也不会带了几万人就发动兵变。

飞机坠毁现场 图据新华社

封面新闻：普里戈任最后亮相是在8月21日，其实距离今天也就是在三天前，这两件事有一些巧合之处?

王冲：这个时机确实有些奇怪，8月21号那个图片是在非洲的大草原上，在那里抱了一把枪说，要让俄罗斯在非洲更强大，让非洲的人民生活更幸福，要消灭掉基地组织，放出一副要在非洲大发展的样子，如果按时间上判断，从非洲在那扛着枪，又迅速地回到俄罗斯从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之间这么旅行，似乎不太合理。

有人怀疑他是用的假背景，不是在非洲，从技术上很难判断他到底是真是假。

从他个人经历来看，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但是他作为能在俄罗斯精英层里混这么多年，保命的手段应该还是有的。这是我不完全排除他“金蝉脱壳”可能性的原因之一。

期待有更多的事实和证据来印证，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封面新闻：普里戈任坠机身亡，会给俄罗斯带来什么影响？

王冲：首先，对俄罗斯的名声影响很大。作为一个大国，还需要使用“雇佣军”上前线，就算使用“雇佣军”，又把枪口对准自己人。这样的悲剧也好、闹剧也罢，肯定会影响俄罗斯的名声。

第二，对俄罗斯前线的所有将士都有影响。他们会怀疑：我们到底在干什么？付出那么多牺牲价值何在？

普里戈任 图据央视新闻

当然这种不利的影响也是全局性的，俄罗斯有上百家雇佣军，瓦格纳只是其中一个，（高层“团灭”）不会对俄罗斯的军力构成致命性的影响。俄高层与普里戈任的矛盾也算解决了。虽然以这样的方式解决，但是总比持续不解决导致内乱好。

同时，普里戈任的命运，也让其他任何有想法蠢蠢欲动的人安稳下来，不要去挑战俄罗斯领导层的权威，这是事件的另一个方面。

这件事情发生后的影响，从不同的侧面来判断，杀伤力对俄罗斯来说也不至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普里戈任1961年出生于列宁格勒。因父亲早逝，他由母亲和继父抚养长大。1979年11月，18岁的普里戈任因盗窃罪被判处两年半缓刑。1981年，又因盗窃、欺诈等被判处13年有期徒刑。1988年获特赦，刑期减至10年，1990年释放。

随后，普里戈任和继父在圣彼得堡市开了1家热狗店。当时，这家店1个月的收入相当于俄罗斯普通民众1年的收入。1991年，普里戈任开始经营超市。两年后，他的连锁超市已达10家。

后来普里戈任进军高端餐饮，迅速成为业界大亨。凭借广阔的人脉，他经营的餐厅成为达官显贵的热门去处，因公司为克里姆林宫提供餐饮服务，他也被称为“普京的大厨”。

普里戈任为普京上菜 图据视觉中国

此外，普里戈任还涉足建筑、地产等行业，因其与克里姆林宫的密切关系，普里戈任是西方对俄罗斯制裁名单上的常客。

在普里戈任的众多身份中，最广为人知的当属他创立的私人雇佣兵公司——瓦格纳集团。虽然俄罗斯官方称瓦格纳创办于2014年，但据俄罗斯媒体报道，瓦格纳集团早在2013年就开始招募武装人员。

两个月前，普里戈任还处于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坐拥5万兵力，被授予“联邦英雄”称号，是俄乌冲突中巴赫穆特关键之战的主角，风头一度盖过俄罗斯正规军。在此之前，身为俄罗斯商业大亨的他已经隐于幕后8年，对外否认瓦格纳组织的存在，直到去年9月，瓦格纳组织由海外小规模派遣的私营军事实体，上升为乌克兰主战场的主要作战力量之一。

然而，随着今年6月“向莫斯科进军”的仓促行动在不到24小时内失败，普里戈任出走白俄罗斯，此后行踪成谜，直至此次坠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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